第(1/3)页 侍从室。 脸色阴沉的处长抵达后,就被告知侍从长在等他——很明显,侍从长是用这种方式来告诉处长,这件事,我其实也是在看的。 处长自然是明白的,他调整情绪,将脸上的阴沉悉数的隐去后,才在侍从的带领下来到了侍从长的办公室中。 办公室中,侍从长的办公桌前摆着几份报纸,但人却站在窗前,见处长进来后,他招招手,示意处长过来,和自己一并站在窗前。 没有从处长的脸上看到气急败坏的神色,侍从长面露满意之色,随后问: “前晚的让你悟的事,你悟到了吗?” 前晚,在处长离开的时候侍从长问了他一个问题: “小家伙这一次受了委屈,你怎么想?” 当时处长的回答是脱口而出: 踹走毛仁凤,扶正张安平。 但侍从长却用大错特错否定了处长的应对,并且让处长去悟——而现在,侍从长想知道处长悟到了什么。 处长整理了下心情: “当前不应该急于去补偿,这反而会落入下乘——应该听其言、观其行,如有怨愤,则再不可倚重。” 侍从长微微点头:“说的对,你要切记,小家伙他所在的位置很敏感,是我们的眼睛和耳朵,如果他心有怨愤,则我们的视线受阻、听力受塞,所以必须绝对的忠诚。” “若他因此而心生怨愤,那就不可倚重——你的补偿,会被认为是对他的亏欠,切记不可有此心。” 处长其实并不赞同的侍从长的说法,但还是做受教状。 “你觉得小家伙有怨愤之心吗?” 处长则以摇头作为回应。 侍从长好奇问:“你求才若渴,小家伙满足你对大才的预设,你应该招揽过他吧?他如何应对?” 处长神色浮现一抹尴尬之色,最后无奈说:“他一直对我敬而远之,这一次依然如此。” “那你觉得好还是不好?” 处长老老实实说:“他要是一头贴上来,我大概率是不会对他如此上心。” “那你觉得他是待价而沽?” 面对这个尖锐的问题,处长虽然思索了一阵,但还是果断摇头: “不是,我能感觉到他是本能的抗拒。” 侍从长微笑,笑意中颇有些自得,随后道:“这就对了——你看,你以为的志同道合者,对方未必会认为你是他的志同道合者,同理,你以为的障碍或者腐肉,其实……” “有时候是基石啊。” 拐过来了,话题拐过来了! 面对突然拐过来的话题,处长顿时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: “基石?以前他们是基石,但当他们胃口越来越大,因为一己之私而罔顾党国利益以后,他们,就不配称之为基石了!” 处长终究是还在热血年纪,想到了自己被那帮人的算计和“警告”,怒意忍不住上涌,在说完以后,他带着恼火说: “暗中施压、操控舆论、颠倒黑白,甚至还暗中鼓动学生去张家抗议——他们眼里,根本就没有一丁点的党国利益!” “本就捅了这么大的篓子,现在正在给他们擦屁股,可他们倒好,不仅不帮忙,反而扯后腿,消耗国民政府公信力!他们,还能称得上是基石吗?” 处长突然爆发的忿怒,并没有让侍从长动容。 面对终于在自己面前忍不住展露怒意的处长,侍从长反问: “那你想怎么做?” 处长毫不犹豫的表明了自己的态度: “查!” “一查到底!” “他们现在已经不是简单的杀鸡儆猴就能震慑住了——必须狠抓狠查!” “凡罔顾党国利益者,抓!” “凡贪婪无度目无大局者,抓!” “凡无德无能窃据高位者,抓!” 其实处长还是在控制自己的情绪,要不然就不是“抓”,而是“杀”! 侍从长听完处长的话后,叹息摇头,没有直接回答,而是又以张安平作为了“话题”: “我年轻时候,也跟你一样,而你现在口中该抓的人,在我年轻的时候,他们就是我眼中的小家伙,是我那时候的志同道合者。” “你抓了他们,无非就是换另一批人上来罢了。” “而换上来的人,你能保证会真的跟你一条心吗?” 侍从长探出手,手掌突然翻覆。 “若不是一条心,翻覆,不过眨眼之间。” 处长莫名的气馁,侍从长的话,他又岂能听不懂? 他只能以当前被颠倒的舆论举例: “可他们,现在跟您也不是一条心!” 侍从长没有回答,反而用微笑来回应处长。 不需要回答——因为如果不是一条心,那,他现在还会站在这里吗? 处长彻底的气馁,他其实一直知道一件事: 人的认知,不是轻易就可以扭转的。 而事实也如此的回答了他。 “你知道这件事中,你错哪儿了吗?” 处长回答的语气中多了几分的生硬: “不知。” “既然你要保小家伙,就不该大张旗鼓的去宣传——你既然知道痼疾,为什么就想不到大张旗鼓宣传的后果?” 第(1/3)页